《飞行员成长记》转帖
第一章:招飞<BR>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图上,我们的母亲河—黄河很像是一条“几”字形的曲线。假如我们的人生曲线也如黄河,那么1998年,这样的一年,对于我,一个名字叫“黄河”的高三男生来说就是这个“几”字形曲线当中首次到达最高方位的一个点。这样的一个点绝对不是终点,但它绝对是重点,还是后面所有“弯曲”线条的辐射起源点。<BR>所以1998年,它注定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年份。特殊与我,不关乎九届人大、政协一次会议的召开,不关乎抗洪救灾的全面胜利,不关乎其他任何重要事件的发生。<BR>对我而言,它最重要的意义是,成就了我黄河的飞行元年。<BR>是的,1998年,我的飞行元年。<BR><BR> “爸爸,我可以飞吗?”<BR> “是的,你可以,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生出一双翅膀来,这双翅膀会带你飞向所有你向往的地方。”<BR> “爸爸,等我有翅膀了,我能和你一起飞吗?”<BR> “当然可以!孩子,天空就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可以携手飞越云端,飞过彩霞!”<BR> “爸爸……”<BR><BR>关于爸爸的记忆从我5岁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尽管爸爸的样貌已经模糊,但是这样的一段父子对话却犹在耳边,我甚至还能感受出他话里掩盖不住的风华。<BR> “是的,我一定能飞起来,因为我已经长大了,我应该拥有自己的翅膀了!”<BR>语音铿锵,握拳的双手骨声铮铮。这句话是我对自己说的,或许也说给天堂里的爸爸。<BR>已经不记得从多久以前就开始,受他的影响,飞行之余我,无可取代。<BR>一心向往蓝天,如同向日葵一生追随太阳。<BR>心仿若一锭铁锚沉入了大海,那是他人永远无法明了的坚定。梦想的种子,终有一天能开成人生路途里数之不尽的姹紫嫣红。<BR><BR> “喂,你说什么呢?快走吧。” <BR> “没什么,走吧。”<BR>好哥们刘子墨打断我的思绪,我傻傻的一笑,然后跟他一同去参加飞行员招录体检。<BR><BR> 其实参加招飞体检的不只是我和刘子墨,学校里的高三男生几乎都去了。他们当中绝大部分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现在社会竞争太激烈,就业形势也特别严峻。大家都知道即便考上大学也不见得是什么天之骄子,很可能一毕业就会面临失业。所以对家长和孩子来说,飞行员这样的职业不仅仅是体面,更代表着不用为今天的晚饭和明天的房租着急上火。<BR>用刘子墨爸爸的话说,如果你考上飞行员,你肯定就饿不着了。<BR> “哈哈哈哈……”<BR>我被“饿不着”的这种说法逗得直乐。乐着乐着又开始沉默起来。<BR> “喂,你怎么搞的?很少看你这么多愁善感啊。你怎么了?”<BR>虽然这样问,但我知道刘子墨并不期待我的应答。因为他清楚的很,“飞”这个字对他而言或许只有一些肤浅的意义,但对我来说却一直是信念。<BR>信念!多有意义的一个词汇啊。刘子墨说他也希望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个词汇,但是很可惜,他不是我!<BR>他和我从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算起来差不多是12年的好朋友,好哥们了。他很了解我,他知道我从小就有这么一个“飞”的理想。为了这样的理想,我一直很执着。就像我经常跟他说的:“飞”这个字眼就好比我心灵最深处的一根弦,哪怕是不经意间轻轻的触动,也会幻化成优美、婉转、流长的旋律!<BR>刘子墨每每听完却很不以为然,他总说,黄河你傻啊你,你成绩这么好,初中,高中都是保送重点。全市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等奖,全国中学生物理知识竞赛优秀奖,“新概念”作文竞赛三等奖,“希望杯”英语口语大赛特别奖……完全是全能型天才嘛!你应该有更加bright的future。干吗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啊,而且你还特意‘飞’到这棵树上!<BR>“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呢?”我反问他。<BR>“没有什么大道理,只因为可以不用上课,嘿嘿!”<BR>对于忙碌的高三学生来说,不用上课确实有很大的诱惑力。 “133号,刘子墨,该你了!”招飞的工作人员大声的叫喊着。“来了!”刘子墨应了一声,随即对我说:“我先进去了啊,等我胜利的消息吧!”
我用拳头捶了捶他的胸口。“加油,你能行!”
刘子墨捂着胸口作受伤状,然后飞快的闪了进去。
刘子墨进去不到一会儿,我也被叫了进去。
都说招飞体检是“沙里淘金”,这句话真是一点不假!
比方说视力检查,他们用的是C形表,比平常大家见到的E形视力表要难得多。因为E形表只有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而C形表却有8个方向。仅仅这一项,就把好多看起来十分优秀的男同学都给淘汰了,应征者当中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同学通过了这一项。
视力检查结束之后开始身体测试了。这时候我看见了刘子墨。刘子墨也兴奋地说:“哥们,可以啊,跟我一样优秀嘛!”
我把一只食指放到嘴唇中间,做了个“嘘”的动作。“别说话!兴奋过头会导致血压升高和心跳加快。当然,如果你原本就不想通过的话!”
他做了个无趣的表情,喃喃自语:“用得着这么认真吗?光显得你睿智!”
这时候,体检的医生却明显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在指挥我做例行动作的同时,看似不经意地询问:“喜欢飞吗?”
“不但喜欢,更是热爱!”
我简单而又坚定的回答,使得医生不断地点头。
然后,他指示我。“蹲下来,再站起来!”
我很利索地完成了他的指令。他依旧是点头。“骨骼发育,身高体重,都不错。去那边吧。”
按照他手指的方向,我来到了他说的“那边”—一个老军医那边。
老军医那边有一群赤裸的男同学,双手背在后面跳来跳去,看起来倒像是一群还未进化干净的猿猴。很快,我和刘子墨都成了猿猴中的一员。
老军医这边的体检内容即使是七尺男儿也会感到不好意思,更何况是一群衣不裹体的猴子。先是要检查生殖器官,要不是老军医也为同类,所有的猿猴们大概都会有一种被猥亵的感觉。
然后要检查肛门的情况,大家按照指令一齐撅起了屁股。场面相当的壮观。总算不像猿猴了,却更像是一排鸵鸟。
一排将头埋进沙子,只露出肥硕屁股的鸵鸟。
突然,“噗哧”一声巨响,声音还带着一些拐弯。原来一位体形略胖的同学放了一个惊天臭屁。大家纷纷收回自己的屁股,然后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
“天啦,这哥们儿中午还吃了印度咖喱!”
刘子墨的一声尖叫,引得在场的人包括一直严肃的老军医全都爆笑起来,窘得胖同学的脸庞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 身体检查结束之后,我和刘子墨以及所剩不多的几个男同学一起又经历了B超、透视、心电、脑电等等。在这之后,剩下的更加为数不多的同学又一起被考官们安排着玩起了飞行模拟游戏。
“哇塞,酷啊!比我家的PS2还带劲呢!”
和前面的几关一样,这一部分我也相当的熟悉。因为这些东西我早在爸爸的日记里了解过一些。
两个摇杆,一个脚蹬,尽可能的模拟了飞机的真实操控设备。这让我联想到自己家墙上贴着的一副飞行操作图。正是这幅图让我很快对现在的“飞机”应付自如。
成功来源于准备的充分。
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位名人说过。现在用在我的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比方说身体方面的检测,为了达标我从小就很注意饮食和运动。然后是招飞必考的转椅。这次是平面旋转,对我黄河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因为我在很多年前就开始练习立体旋转,最高纪录是连转二十圈还能准确地搞清楚东南西北。
所以,最后的结果如考官的一句话。
“如果全国只招一个人,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你!”
世间有那么多好听的话语,独独这一句,感人至深。
这时,我总算露出一副笑颜。愉悦和兴奋,值得永生纪念!
自此,世界仿若在我眼前翻开了一张新的景象。昨日,已深埋于黑暗。
与我,谁也不是谁的谁,谁也不能替代谁。除了飞行!
我仿佛就是承载着飞行的梦想而降生于人世。
之后,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刘子墨也通过了。一向调皮的刘子墨眼眶里竟然闪过一丝泪花。
我总算明白了,那原以为不过是知声的哥们,实为知音。高山流水的旋律,不经拨弄,就已流长! 第二章:情憾才女
通过招飞体检的我对文化课丝毫不敢放松,依旧兢兢业业。在我上几届的学长当中就曾经有一位通过了招飞体检最后却因高考成绩不达标而被刷下来的。我可不愿步这样的后尘,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淘汰还不如当初就不过关,起码不会有那么强烈的遗憾感。
这就好比双色球,选好了彩票号码,没去买,最后却正中大奖,死的心都有了。
据刘子墨说,那位学长后来混得特别惨,本来是成绩不错的,但是一见过了体检关就开始放纵了,结果最后连三本线都没到。别说当不了飞行员了,恐怕以后想找个工作都难。说这话的时候,一向乐呵的刘子墨也不忍深深地叹了口气,更别说是我了。
毕业前的一堂物理课上,顶着一个“蘑菇”头的女老师在台上喋喋不休着“能量守恒定律”。注意力相当集中的我还是能用余光感受到坐在左前方一个女同学不时传递过来的“能量”。
不用另外耗费“焦耳”,我就能深切地感受到能量源出自于班长柳青瓷。
柳青瓷是班里的女强人,是唯一一个能在成绩上跟我一分高下的狠角色。去年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时候,我之所以只得了个第二名,就是因为输给了柳青瓷。
柳青瓷喜欢我,这是班里公开的秘密。
在校园里成绩优异,长相也不错的女生通常会高傲得像只会开屏的孔雀。柳青瓷更是如此。眼睛一直长在头顶上,从不在任何男生身上流连,被大家称作女强人、才女的同时也被称作冷美人。
但是就是这位“冷美人”最后却将所有的热度全数献给了我。遗憾的是我比冷美人还要冷。用刘子墨的话说,我除了对“冲上云霄”有绝对的热情之外,对其他的事物包括女人永远都是-273.15℃,也就是传说中的绝对零度。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了。全体同学立刻如鸟兽散。这时候班主任走进来将柳青瓷叫到了办公室。
我知道班主任找她是因为我作业本里的一首诗,班主任是教数学的,记忆力相当好。之前,也是在他的办公室,他曾当着我的面吟诵过:
我赏艳蝶戏红葩,
爱察晚风欺枝丫。
黄红夕阳垂暮下,
河漾清波映照它。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一首藏头诗,取每排第一个字就是“我爱黄河”,这绝对是柳青瓷在向我表白。
她满腹的锦瑟芳华,却选错了不该选的对象。
在飞行和爱情之中,我只会选择前者。就是这样的选择,将她打入了无间地狱。
不知是理科类的班主任缺乏文学细胞还是压根他就是在装傻,他当时竟然问我,黄河,柳青瓷为什么写这个呢?是在跟你探讨诗词吗?
我没有回答,好在他最后也没难为我。但是柳青瓷这一次……情况应该不会太好!
果然,她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回到教室后,就径直来到我的面前,红着眼睛瞪着我。
正在研究高考模拟题的我,好半天才抬起头。见对方不说话,我又麻木地埋下头。
遭遇这般冷漠,柳青瓷感觉像要崩溃了一般,发疯地将我桌上的课本掀了一地。我自知理亏,并没有争辩。
躲过她的视线,我淡淡地问:“你发泄完了吗?”
然后,我不动声色地将课本一一捡起,轻描淡写的态度好似一切与我无关。
柳青瓷眼睛里的杀气更是像要溢出来一样。但是,在周遭同学的指指点点下,眼睛里的杀气很快又不见踪影,最后溢出来的是绝望的泪水。
存续起来,沧凉似河。 第一章:大爱
时间像长了翅膀,飞速地前进。
四年以后,从澳洲学飞回来之后,我和我的同学刘子墨被分配到位于深圳市的隆泰航空公司。
隆泰航空公司成立于1992年12月,1993年6月23日正式开航。自开航以来,这家公司连续保持了10年盈利和12年安全飞行,以安全飞行、优质服务、良好的经济效益和高效的管理模式赢得了社会的广泛赞誉。
在这家公司进行新雇员培训的时候,我和刘子墨还结识了一位同一批次的新同事。此人叫俞丰华,是深圳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俞丰华的爸爸很久以前曾是深圳某个村子的村长,自从深圳被小平同志画了个圈圈以后,他们家就成了乘着“改革开放顺风车”先富起来的一拨人。现在大家都不叫他俞村长了而是叫他俞总。据俞丰华说原来老爸管辖的村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实业集团,自己的老爸有不少的股份,家里有五六栋收租的房子,有一个酒楼,有一间小型的KTV夜总会,目前好像还承包着一家商场。
“原来你是富家子弟啊,没看出来啊,你这么有钱还用干活?”
“你们就别挖苦我了,像我老爸那种人顶多只能算是暴发户。而我,只能算是暴发户的儿子。”
刘子墨继续开他的玩笑。“干嘛这么说你老爸啊?富家小开!”
俞丰华见状,突然认真起来。他说你们不知道,像我们那样的家族或者说深圳本地的土著农民全是一个样的,都是一群好吃懒做的社会蛀虫。别的地方的农民一年到头都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勤耕作,可是他们完全都不用工作。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再悠哉游哉地去茶餐厅喝个早茶。吃过早茶后再开着车到处像讨债鬼一样凶神恶煞地收着租子,然后下午到晚上就是泡在麻将桌上。总之是腐败加堕落到了极点!
“唉,我是很不喜欢过这种日子,所以我就搬了出来,靠自己的辛劳工作来养活自己的日子还是要舒心一些。”
就是这样一番话,令我对他肃然起劲。“你真是个有志青年,好样儿的!”敬佩之情发至肺腑。
俞丰华连连说谢。“说实话,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飞来飞去的,可以每天接触很多不同的人,去很多不同的地方,感觉很惬意!”
刘子墨拍拍他的肩膀。“跟我们一样!”
我点点头,也说:“是,我们都一样!”
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就这样,同样志在蓝天的三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同事,更是一生一世的好哥们。 顺便说一下,这部小说是根据民航飞行员的成长经历:观察员(SS)、全程右座(FR)、第一阶段副驾驶(F1)、第二阶段副驾驶(F2)、第三阶段副驾驶(F3)、第四阶段副驾驶(F4)、左座副驾驶(FR)、机长(C)、教员(I)为主线 写的 几天以后,我妈从老家过来看我。我的两个好哥们陪我去机场接她的飞机。
按照公司的航班动态显示,飞机应该是早已落地了。可是我们等了很久也没见到老妈出来,就连同一个航班的其他乘客也没见着。眼见着机场内不断有警察、消防、武警进进出出,连地面工作人员的神情也明显是惊恐和焦灼的。场面非常混乱!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滋生: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刘子墨帮我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连着拨打了好长时间,直到他的手机如晒红的铁管一般滚烫,那头才有了回应。
晴天霹雳!新闻里才会出现的劫机事件,那中彩票一样的机率居然被我老妈赶上了!
据说劫机的歹徒是一群毒贩。他们原本是想坐飞机到深圳,然后逃往香港。不想在下机前看到了警车,知道事情败露,于是干脆劫持了飞机。
“老天!”我顾不得安检的阻拦,发疯一样地翻过安全护栏,就要往登机口冲。
“我妈在那班飞机上,我妈在那,放我进去!”
一连上来五六个安检人员,拼死拼活地将我拦住。刘子墨他们随即掏出登机牌(也是工作证),示意我们是“自己人”。不过这招并不管用,安检还是不肯放行。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但你们不能进去!警察正在积极营救,放心好了。”
“放心?那敢情不是你妈!”
挣扎了好半天,最后还是俞丰华给公司领导打了个电话,疏通了半天,我们最终才得以被
放行。 来到登机口,我亲眼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那班飞机。其中就有一名歹徒站在窗前,拿枪抵着一个约莫着60岁的老太太。那被歹徒吓掉了魂的老太太不是我妈又能是谁?
“妈!”
我发疯一样地又要往前冲,却被荷枪实弹的警察拦住。
原来早在案发的第一时间,市警察局就已启动重大警情处置预案,并成立现场指挥部,按照“确保人质安全”的工作原则,充分估计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急情形,紧急制定了多套处置方案。各方力量迅速到位,依法开展处置工作。
这时,嚣张的歹徒仗着手里有人质,向警方提出两个要求:第一,马上提供一百万现金。第二,提供一架加满油的飞机,将他们安全送出国境。
现场指挥部的最高领导-警察局长拿起喇叭向飞机里的歹徒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我是本市的警察局长。你们的要求可以考虑,我们马上向上级请示。但你们必须保证飞机里所有旅客的安全!”
一歹徒也在里面用机长的麦克风回话:“别他妈请示请示的,别耍花招!赶紧给我准备现金和飞机。不然,老子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警察局长为了稳定他们的情绪,承诺在三个小时之内准备好现金和飞机。
歹徒大声叫嚷着:“不行!你们想拖延时间,门儿都没有!老子只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之内,你们必须按我们的要求准备好现金和飞机!”
“一个小时飞机肯定准备不了。你们应该知道,给飞机加油就得个把小时。这样好了,我们各退一步。我们先用一个小时给你们准备那一百万现金,并派人给你们送过去。然后,在三个小时之内给你们准备好飞机!但前提是,人质必须全部安全!”
喊话的歹徒冷笑了一声,居然答应了。但他有个要求。
“钱,我不要你们送进来。我怕你们的人送进来老子无福消受!这样,我派一个人质下去取。再让她给我们拿点吃的上来。妈的,这狗屁飞机上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但是,丑话我也说到前头。要是一个小时之内,我派去的那个人质没有回来。那你们就等着为飞机上这些旅客准备棺材吧。”
很快,机舱门被打开了。从飞机上走下来的正是我那步履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蹒跚的老妈。
老妈的步伐仅仅蹒跚了一会儿,就飞快地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因为毕竟年纪大了,她还没等跑到我们跟前,突然就吓得瘫软地跪在了地上。
“妈!”我飞快地上前抱住她。“妈,没事了啊!咱没事了!”
老妈不说话,靠在我怀里不停地哆嗦着。极度的恐惧使她哭成了泪人。 很快,机场附近的银行送来一百万现金。钱准备好了,这意味着老妈应该回去了。
正当所有人对老妈寄予厚望时,刘子墨却一把拽起我妈。“走!阿姨,咱不在这儿待了。咱回家去啊!”
妈妈也用惊恐的眼睛看着我。“儿子,我还回去吗?”
我这时也有些犹豫,因为那毕竟是我最亲的亲人,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牵挂。
“让妈回去”和“不让妈回去”,内心跳出来的两个声音疯狂地斗争着。
警察局长这时却火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刘子墨搂着我妈大声地回答他:“不干什么。你没有权利让我阿姨去送死!”
局长顿时愣住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实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这时候,警戒线外有其他旅客家属在大声地哭喊。“那我们的家人呢?他们怎么办呢?他们会死的!求求你们救救他们吧!求求你们了!”
那锥心的哭喊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虽然我知道自己从不是什么大义凛然之人,但此情此景,感受着那些哭喊声中的期待和绝望,一种强烈的情绪在心头翻滚。
闭上双眼,刚才在内心激烈斗争的那两种声音显然分出了胜负。睁开双眼,看着老妈苍凉的白发,我分明又有了一些不舍。
可我到底还是个男人,男人做事得对得起良心!一抹眼泪,把心一横。“妈,咱回飞机上去好吗?”
妈妈依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突然,一直不吱声的俞丰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动作:他朝我妈的后脑勺用力地打了一拳,随即我妈就晕倒在他怀里。他疯了!
我和刘子墨同时喊:“你干什么?”
“这样,咱妈就不用回去了吧?”
自作聪明的俞丰华说完就拽起我妈准备离开。不想,却被一只大手生生地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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