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权人之权被取缔 东星破产到底该谁说了算

帅哥

2009-08-31 《中华工商时报》 记者李富永
　　东星航空有限公司（East Star Airlines Co., Ltd.， 简称“东星航空”）被宣布破产清算，债权人和战略投资者挽救东星航空的种种努力，最终被付诸流水，令人扼腕叹息。难怪青年经济学者陈青蓝指出：“仅仅亏损５亿元，就判一个航空公司死刑，的确太武断。”东星航空该不该破产清算？不仅这个问题有争议，就连该由谁来宣布破产清算、经过什么程序进入破产清算的问题，也一直存在疑问。
　　从东星航空3月14日被令停飞，从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3月30日宣布东星航空进入破产程序起，到法院自行指定破产管理人，再到无限推迟召开债权人大会，再到驳回8家债权人和战略投资者的重整申请，再到8月26日宣布破产清算，整个过程完全排斥债权人意志，债权人完全没有表达意见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债权人之权完全被管理机构越俎代庖。
　　本来，债务人资不抵债，债权人就有处分其剩余资产的权利，如果多家债权人能够就剩余资产的处理达成一致意见，法院只须监督债务人执行就是；如果达不成一致，双方一致提起诉讼，法院再裁决也不迟。但在东星航空破产的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债权人开会表决的过程。债权人一直没有召开应该自由召开的大会，更不能自主选举聘请破产管理人。相反，债权人大会被无限推迟召开，破产管理人被法院指定。
　　作为债权人的执行机构，破产管理人理当唯破产管理人意志是从，但法院指定的东星航空破产管理人，并没有征求债权人的意见，而且组成单位中的武汉市交通委员会，被东星航空指责因债务纠纷应该回避。但武汉市交通委员会不但没有回避，而且在破产管理人机构中占据关键性的位置。
　　这个不恰当做法，如同夫妻离婚一样，财产分割和子女抚养等问题，应该首先由夫妻双方协商处理，如果双方意见分歧协商不成，然后再由法院判决分割也不迟。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做法就等于不让夫妻双方协商，而非要由法院判决分割一样。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奇怪现象：一直无限推迟召开债权人大会，反倒在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东星破产清算后，这才想起来要召开。该院在26日的破产公告中宣布，决定于9月14日召开第—次债权人会议，债权人拿着身份证明和债权证明去听清算安排。
　　债权人就这样一直被法院作了主，这不仅于情于理不通，而且根据我国法律，这样做完全是本末倒置。
　　破产法起草小组成员、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李曙光指出，如果企业要破产清算，首先要经过债权人会议讨论。
　　既然非要替债权人作主，能作好主也行，但主管机构的作主法争议很大。据东星航空副总裁赵长兵说，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并没有给重整者表达意见的起码时间。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8月24日裁决武汉市中院受理重整申请后，武汉市中院第二天也就是8月25日就组织召开了听证会，听证会下午召开后，当天就做出了驳回裁定。难怪赵长兵说，这样的时间安排“太仓促了，根本来不及准备”。
　　如果真想让东星航空“活”的话，完全可以给重整者一段时间，让他们准备材料办理相关事宜，如果办不下来，再宣布死刑也不迟。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地宣布破产清算？这样做对债权人有什么好处？在听证会上，破产管理人和重整方关于重整所需的资金的争论，法院显然是采信了破产管理人“至少需要9.2亿元”的说法，而对重整方“仅需要2亿元就可以让公司重新运转”的说法显然不予采信。据记者了解，国内的民营航空公司包括东星航空在内，都不是有了大堆的钱以后才起飞，当初中国民用航空局（Civi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 of China，简称“民航局”）批准他们起飞时，注册资金也就是一个亿左右，钱少并不等于一定不能经营，其实春秋航空有限公司（Spring Airlines Company Limited，简称“春秋航空”）就很不错，关键是选对人；东星航空总裁兰世立将东星航空带错了，但重整后的东星航空将排除兰世立，经营上将改弦更张。为什么就不能给重整方试一试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