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航气象专家：机长决定特殊天气是否可以起飞

民航

 

中国民用航空华北地区空中交通管理局气象中心预报室主任丁叶风

中国民用航空华北地区空中交通管理局气象中心预报室工程师霍苗

 

 

　　新浪航空讯 近来全国各地雷雨高发，天气原因也导致了航班延误的情况频发，针对天气原因导致的航班延误广大旅客与网友也有很多疑问，究竟何种天气与气象条件会导致航班无法正常起降？为此，新浪航空特请到了中国民用航空华北地区空中交通管理局气象中心预报室主任丁叶风与预报工程师霍苗，请专家问我们解答上述疑问。

　主持人尹俊：各位亲爱的网友大家好，欢迎来到新浪演播室。今天上午，我们要和大家聊的话题有关航空和气象的。在于乘坐飞机的时候经常听到机场这样来广播，说您所乘坐的航班由于天气的原因无法起飞或者延误或者取消，天气的原因到底跟航班有多大的影响，今天请到两位嘉宾做客新浪网直播间，跟大家一起互动，并且回答大家的问题。马上介绍今天做客新浪直播间的两位嘉宾，第一位是民航华北空管局气象中心预报室主任丁叶风主任，丁主任，欢迎您。

　　丁叶风：您好。

　　主持人尹俊：第二位是气象中心预报室预报员霍苗，欢迎您。今天两位来一定多回答网友这方面的疑问，我们乘坐飞机遇到天气原因无法起飞或者被降挺多的，先从两位的工作说起。比如说空管气象中心预报的工作主要是哪些，是不是机场通知我们您所乘坐的航班由于天气原因，这个原因就是你们告诉他们的？

　　丁叶风：对，我们的工作分为两大部分。一个做天气预报，这个预报有很多范围的，有全国范围的，主要是高空的天气，有华北区域范围的天气，重点是首都机场的天气。这是预报。

　　另外一项重要工作怎么把这些预报给用户，气象服务也是我们重要的工作，主要是这两项工作。

　　主持人尹俊：服务的对象主要是航空公司和飞机场是吗？

　　丁叶风：对。对象主要有三种，一种是空管局内部的管制人员，调动飞机的时候需要这些信息，作为决策服务。这是决策的依据吧。再一个航空公司，像机组、带班人员还有签派人员，需要这些气象信息，作为决策依据。另外像机场部门，也需要气象信息。

　　主持人尹俊：航空系统所获取的气象信息，包括空管局获取的气象信息跟我们平时知道的气象信息，老百姓所看到的气象信息，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丁叶风：这个不一样差别还是很大的，很不一样。老百姓关注的是对自己生活影响的天气，我们关注的是对飞行有影响的天气，比如老百姓关注下雨、刮风、温度高低，这个对飞行影响并太大，我们飞行关注的气象主要是雷暴、颠簸、积冰，跟老百姓有些区别。

　　主持人尹俊：比如像气象资料包括气象局或者气象台获取的气象资料也是通过气象卫星，你们跟他们的信息应该是来源会一致的吧。

　　霍苗：这个我来说，大的气象来源是一样的，因为我们的根本是一样的。就像丁主任所说的，我们存在很大的差别，因为我们的关注点不一样。比如在日常生活中，大家关注的叫做公众气象要素的预报，我们所关注的是专业的航空气象预报，专业的航空气象预报对航空器影响比较大的天气分得种类是比较纷杂的，刚才说气温，老百姓关注，今天是33度、32度，出门是不是擦防晒霜，打雨伞这个问题，对航空人员重要，但是对普通的旅客来讲不是重要它只对于航空公司的配载有要求，温度高的时候，配载轻一点，温度低的时候，配载多一点，或者油量这是有的，但是跟旅客不是直接挂钩的。

　　直接挂钩的，是影响航班延误，影响航班不能直接起降的，比如大雾、雷雨、冰雪，在航线上遇到颠簸、积冰这些都是重要的。对于这些要素，我们的关注点在那大盘菜里，我们怎么把它端上来，呈现出来是酸的，是辣的，是什么口的，这个跟公众气象要素的不同了。

　　主持人尹俊：航空行业和道路，地面运输不太一样，受天气的影响太大了。稍微有一些天气的变化，可能都会影响到。

　　霍苗：大家都知道飞机为什么能够在天上运行，航空器为什么在天上运行，主要对于空气的作用力，这一根本决定了对于大气候的依赖性非常强的，空气的密度，空气的流动方向，是非常不一样的，丁主任说起来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专家，他经常开会的时候说我们关注其实是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我们关注安全，第二个方面我们关注效率。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我们尽量提高我们的效率，效率怎么保证？第一准确率要高，第二对于气象的精细化的预报，就要一直在加强。比如现在已经不满足于今天高空刮什么风，我们关注的是今天这个风速、风向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样的话对于飞机在高空顺风飞是不是可以省点油，尽量不要横穿颠簸，让旅客乘坐更舒适，这是我们在保证按照情况下，更加关注点了。

　　主持人尹俊：您说颠簸有上升气流还是什么原因有颠簸？很难解答，比较专业。

　　丁叶风：有上升气流，下降气流的影响，一方面空气密度不一样，在穿越的时候都会引起颠簸。

　　主持人尹俊：前一阵子欧洲火山灰的时候，很多嘉宾排好了访谈，嘉宾都来不了，因为在欧洲，在法国，在哪里，回不来，访谈取消或者推迟了。也是让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小小的火山灰都影响这么大。另外两位来自华北空管局的气象中心，别的空管局是不是也有气象中心，华北空管局的预测范围或者需要服务的范围大概有多大，都是哪些区域？

　　丁叶风：全国有七个分中心，还有一个全国性的民航气象中心，一共有八个气象中心。各个分中心管的区域，各管一摊，我们管华北，上海那边是有华东，广州那边有中南、西安那边西北西南，包括东北还有新疆。华北区域就是内蒙、山西、河北、天津、北京的区域。

　　主持人尹俊：是不是首都机场如果搜集气象情报的话，搜集的范围必须得有这么大？

　　丁叶风：对。我们首都机场，华北气象中心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因为我们民航中心刚成立，我们现在华北气象中心还承担着部分全国中心的职责，所以7500米以上的高空天气都是由华北气象中心做的预报。

　　主持人尹俊：比如首都机场周边空域这边，大概周边多少公里是你们很关注的区域？

　　霍苗：丁主任刚才说的几个省市基本上都是我们负责的，高空区域都是我们负责的。丁主任没有把我们的业务职责说得很清楚，是因为他很谦虚，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承担着全国民航气象中心部分的业务运行职责，最重要的是我们制作中高层的重要天气预告图，这个图是在一个地图上标注了我们所有对航空飞行将会造成影响的重要的天气气象，都会标在这张图上，在国内运行的所有的航班，包括飞往国外这些航班，都会拿到我们的预报员制作的这张图，这张图是非常重要的。

　　还有一点，您刚才说的我们对于气象情报搜集的范围是多大？我们要搜集的是全球范围内的气象资料。因为首都机场飞往世界各地的，不是只在中国飞或者只有到中国这些城市的机场的，所以我们搜集非常广泛的。至于能用到哪一部分，这是有选择的，给每个航班提供的都是不一样的，也是有明确的要求。

　　主持人尹俊：据我了解，现在首都机场是亚洲第二繁忙的机场。对航空信息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也是很重要的。像预报室对气象分析的结果是怎么传递给空管人员还有飞行员，我们是不是也有相应的机制？

　　丁叶风：有，这是有一个特别畅通的机制，这是必须的。像我们跟航空公司，一个是我们有专门的专线，我们气象信息可以通过专线在终端上很清楚的显示，另外通过其他的方式，比如电话或者我们有手机短信，有网络方面的，可以通过因特网也可以传输，形式比较多，主要通过内部的专线给他们显示。

　　主持人尹俊：另外可能有网友会问，听说飞机上有气象雷达，飞机上气象雷达获取的信息如果跟空管所提供的气象信息有出入的话，这样的情况，一般如何处理呢？

　　霍苗：您所问的出入，我可以这样理解，并不是因为严格意义上有出入，因为我们遵循的都是科学的原则，我们研究出来的仪器所带来的也一定是科学的结果。对于一个事实的认知用科学的过程对事实认知的话，不存在本质上的差别。为什么会导致会有差别呢？可能是因为时效上有问题。比如说我们的气象雷达，我们要做一次提扫，可能8分钟、10分钟、20分钟，不同的格式有不同的提扫间隔。航空器上的雷达它的时效可能比我们更迅速，更快，因为它看到就是眼前这多少公里之内的天气现象，所以有略微的差别，这不是本质上的差别，只是在时效上略有不同。

　　丁叶风：从探测角度上不一样，我们地面的雷达是从地面往空中来探测，飞机上是平着扫的，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所以可能会有一些差别。这个并不是有什么矛盾。包括雷达图象的提供，飞行员在起飞之前，可能会上气象服务室看一下雷达图，但是飞机起飞之后，我们是没法给他提供雷达图象，他在天上飞的时候，只能用自己的雷达图象。而且跟在地面上看见的，从时间上，已经是有差别的，肯定会有一些变化的。只能根据新的图象来判断。

　　主持人尹俊：看来对飞行员的考验还是很大的。

　　霍苗：是这样的，一个好的飞行员必须有这样的决断力，不光是这样，我们管制人员对他们也是有所引导，管制人员所看到的信息比较多了。包括现在的信息对接口也是比较好，比如我们会派一个岗位直接面对我们的管制员，管制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地询问我们的气象预报员。对接口一好，他可以迅速地知道回拨的移动方向、强度、变化，再通过他的指挥，去影响飞行员。方方面面的因素，都是参合在里面了。

　　主持人尹俊：接下来替网友问两位一个问题了，这是网友最关心的，我们坐飞机的时候，飞机往往一晚点，一延误，一取消，航空公司最常见的解释是天气原因，天气原因，航班怎么样了。今天我们刚好来了两位航空气象方面的专家，听两位解释一下，我们知道雷雨、大雾能见度低会对飞机的起降造成影响，能跟我们具体谈一谈，都是什么样的天气会影响到飞机的起降，我们要知道了之后，就不怕被航空公司给忽悠了，万一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你们赖天气，我们可能会上当，所以我们需要掌握这方面的知识，为什么这些天气会对相应的航班有影响，也不妨跟我们分析一下。

　　霍苗：这个因素太多了。在短短的几十分钟之内，我们谈清楚是比较困难的。但是我可以举几个例子，从这几个方面来讲。我们说一个航空器的飞行必定从机场起飞，在航线上，到达我们的降落机场，是三个部分。我们遇到的天气是在起飞场会遇到，航线上会遇到，在我们降落场也会遇到。在我们的机场，也就是在起飞和降落的过程中，我们关注的天气比如说有能见度，风气变，还有冬天下雪了，跑道结冰、吹雪这几个方面，当飞机离开经行区域，进入高空管制以后，遇到颠簸、积冰，这都是会影响到的。

　　我们以雷雨为例，现在是雷雨季节，雷雨的影响为什么会这么大，我们会为什么这么关注雷雨呢？就是因为我刚才所说的一大部分天气气象都会伴随雷雨发生。比如风气变，首都机场今天下午雷雨了，有一个强烈的对流发展，它的上升气流和下沉气流都是非常剧烈的，但是下沉过程当中，风向风速的剧烈变化就会带来风气变，这个对航班来讲是影响非常巨大的，而且这也是我们预报的一个难点。为什么是难点呢？它到来非常突然，时间又持续得非常短，它的尺度也非常小。比如说我在航线上飞行，遇到了雷雨，我可能要穿越或者说要飞，为什么要这种情况呢？就是雷雨中还可以存在雷电，雷电击穿表面，损害机体表面，干扰通信，还有积冰，因为在雷雨强烈发展过程中，存在大量过冷却水滴，飞机穿入以后，会遇到积冰，同时上升和下沉气流非常剧烈，颠簸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雷雨已经带来了我刚才所涵盖的天气几乎是每个方面了。而且是不光影响机场，还要影响航路。

　　主持人尹俊：航空公司以后解释的时候解释得具体点，到底是什么天气原因，别给我四个字“天气原因”，给我具体点，我是不是心理好受一些。

　　丁叶风：对，这样好手一些，确实把更加详细的信息提供给旅客。

　　主持人尹俊：咱们这些信息其实是有的，目前还没有这么全面给旅客说一下，地勤可能也会跟大家来说是天气原因，这些信息如果告诉乘客的话，大家会更多地理解。

　　霍苗：这个需要信息通道的建立，也需要大家方方面面，包括媒体的努力。

　　主持人尹俊：另外也是网友的问题。网友说目的地机场所在城市天气情况良好，能见度佳，为什么还是由于天气的原因延误了，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机场告诉我目的地那边不好降落，我们打电话去目的地，那边天气怎么样，我们这里万里无云，非常好，有这样的情况。

　　丁叶风：对，这样的情况还是挺多的，飞行不是太空穿梭，不是从一个地直接到一个地，空中有飞行的过程，我们中国的空中管制，飞行的时候航路只有20公里宽，只能在高速路上这么过去。

　主持人尹俊：飞机航路宽度只有20公里，不太宽。

　　丁叶风：对飞机来说太窄了，有天气的时候，雷暴云可能上百公里或者长的有上千公里的范围，这样横在航路上，航路上有天气的原因，太高的话，越不过去，绕的时候也绕不过去，这样的话航空公司选择等待，等待天气消散一点或者弱一点再起飞。

　　主持人尹俊：刚才说了一点国内的航路会相对窄一些，对比一下国际是多宽？

　　丁叶风：美国没有航路的概念，它的空域都是开放的。

　　主持人尹俊：我自己买个飞机就可以去飞是吗？

　　丁叶风：也不能随便飞，肯定要经过管制部门同意才能飞，咱们管制的制度是这样的，大部分空域是空军控制的，民航只是航路这么一条路，美国大部分是空运航空控制，空军只占了很小部分，可能5%到10%，90%到95%的空域都是开放的。

　　主持人尹俊：管理方式不一样，制度不一样。

　　丁叶风：我们航路上如果有天气的话，需要绕的话，跟空军部门来协调，等人家同意，才能飞过去。要不然就不能飞了。

　　主持人尹俊：了解了，我们民航是在指定的航路上来航行的，我们预测航路上有了天气的问题的话，就会受到影响，或者要多方面去协调。这个对于国内的航班影响会更大一些。以美国为例，可能随便怎么一绕。

　　丁叶风：可以绕一下，前面有危险天气，就跟高速路一样，前面出了车祸，后面要控制一下，就是常说的流量控制，流量控制是为了保证旅客的安全，也是不得已的一个措施，要不然前面已经堵了，后面不停地飞，堆上去，容易出问题。

　　主持人尹俊：我在首都机场，问航班怎么样，航班已经来了，但是流量控制，在天上下不来，在天上盘旋一会，我问流量控制怎么回事，他也没有解释清楚，可能知道是航路不够宽，容纳的流量是有限的，必须一驾一驾地走。这就是流量控制，起降的架次是有限制的，比如一分钟飞多少架，降多少架，这是有数量的，如果太多的飞机的话，就流量控制了，先控制一下，太多飞机等着起飞了，等着吧。专业术语也给大家解答了一下。刚才说了美国，除了中国的管理方式和美国的管理方式，国际上主要这两种是吧？

　　丁叶风：大致是这两种。

　　主持人尹俊：跟咱们的管理方式比较接近的国家大概有哪几个？

　　丁叶风：周边国家，因为美国比较开放，像欧洲有些也是航路。因为航路控制，不是像美国方式，是需要有一定的基础，必须要雷达全部覆盖，要不然我们控制的话……

　　主持人尹俊：国土全部覆盖雷达，这是至少的。

　　丁叶风：要不然控制不了，信息量太大，他控制不了的话，容易出问题。

　　主持人尹俊：我们只要在航路周边有雷达，能够满足民航的需要了。

　　丁叶风：对，可以满足了。

　　主持人尹俊：接下来来回答网友提供的问题，网友现在坐飞机的话，问题很多。借着这个机会再一次为难一下两位专家。同样是飞往某地的班机，为什么某些能走，某些告知由于天气的原因走不了。这个情况我刚遇到，上周，我去上海，海航、国航都是那个点，前后相差五分钟左右，海航、国航都能飞上海，东航由于天气的原因航班延误，就遇到这样的情况，给我们解释一下。

　　丁叶风：有时候往往遇到这样的问题，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飞机本身的性能是不太一样的，有的飞机性能好一些，有的飞机性能差一些。比如说积冰，有些大飞机除冰效果比较好一些，不怕积冰，小飞机除冰效果差一点，就不行了。飞机本身的性能决定他能不能受影响。再一个飞行员的标准不太一样的，可能同样的天气标准，有的飞行员水平高，就可以飞，有的飞行员水平差一些，就不能飞了。所以有时候觉得周边的飞机都走了，我坐的飞机怎么不能走，你坐的可能是飞机差一点，飞行员的水平低一点，最后的结果是别人走了，你没有走。

　　主持人尹俊：飞行员有大胆一些，魄力一些，和稳健保守一些。

　　霍苗：不是大胆、稳健，跟考级一样，我要一级一级考，从最小的飞机考到最大的飞机，不同的飞行员拿的执照不一样。

　　主持人尹俊：有能飞，有的就不能飞。

　　霍苗：新机长和老机长的标准就在那，那种天气，新机长再有能力，规定就是不许飞。

　　主持人尹俊：不光是飞机，还有飞行员的原因。飞机过去我不了解，后来了解了，我看过同一个时间起飞，降落的时间不一样，我去查为什么不一样，发现一个是767在飞，一个是340在飞，飞机不一样，降落时间不一样，同时起飞，同样的目的地。

　　丁叶风：打比方，跟汽车性能一样的，那个是奔驰，那个是奥拓，奔驰就先到了。司机也是这样的，有的人开大卡车，有的人只能开小汽车，这是不一样的。

　　主持人尹俊：看网友的问题，他问的是为什么快到目的地机场才告知天气原因无法降落，被降其他机场或返航，有的飞机是正常落地了，这是经常遇到的问题。

　　丁叶风：跟刚才的问题是差不多的，我飞行员的降落标准，有些比如800米就可以降落了，有些级别稍微低一点，要一公里才能降落，这样的话，前面的降落，后面的就没有降落。还是刚才说的那个问题。

　　霍苗：而且天气也是在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变化，有些小尺度的天气，比如两分钟以前雷雨还没有覆盖本场的，两分钟以后，雷雨来了，覆盖本场了，本场的一切起降都停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主持人尹俊：听两位说完以后，很多时候飞行的时候，遇到的问题，我都茅塞顿开了，我心里很多解不开的结，两位都能帮我们解开。这些问题解释清楚了，大家都挺通情达理的，需要解释。

　　霍苗：实际上无论是管制原因还是流量控制，都还是为了旅客的人身安全打算的，这是我们所有的，无论是机场、航空公司还是管制部门，我们做的所有决策，一切都是以旅客的人身安全为第一位的，所以大家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还是要想一下，我们不是说胡乱地就去让你停飞，绕飞或者被降了，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条件很好，大家都能过去，为什么不让旅客能够舒适地、安心地，正点地完成他的旅行呢。

　　丁叶风：为旅客服务，也是我们的目标。

　　主持人尹俊：安全第一，生命是最重要的，飞机和别的交通工具不一样，别的交通工具可以侥幸一下，飞机危险就是危险。

　　霍苗：刚才丁主任说的高速公路的例子，我就在想，是呀，属于高速公路前面有车祸了，不流量控制，大不了堵着，那飞机呢？

　　主持人尹俊：要停了，就掉下来了。

　　霍苗：是呀。这给大家说个玩笑。

　　主持人尹俊：当然飞机的安全性很高的，有人统计过，飞机事故的概率比别的交通工具低很多，有人算过，可能学统计学或者上大学学统计分析的时候，老师会给你算一个帐，以买彩票的中将概率和飞机掉下来的概率两个做对比，你买一张彩票中奖的概率相当于飞机掉下来好几千次，好几万次，这个概率非常不一样，大家会算一下。飞机相对来说是各个交通工具里目前来看最安全的。

　　丁叶风：对，表面上看是在延误或者在流量控制的时候，实际上你正在享受安全的成果，如果没有流量控制，没有这个延误，没有这个等待，可能危险性就要大得多。

　　主持人尹俊：我们也希望开辟更多的航路，航路加宽，特别是像北京、上海这样的城市之间，能够多几条航路或者航路再宽一些，能够流量控制得少一些，要不然我坐十回飞机九回都流量控制，控制得我有点崩溃。

　　再回答一个网友的问题。这个网友说是空管决定还是飞行员决定，特殊天气条件下，能不能起飞，是否起飞？

　　丁叶风：这个是有明确答案的，中国民航实行的是机长负责制，如果觉得天气条件许可，他提出申请，我需要起飞，空管局可以指挥起飞。这是明确的机长负责制，包括在空中组织都是机长来决定的。

　　主持人尹俊：机长的决策很大，天气的原因是参考的信息，最终的降落和起飞是机长决定的，他和乘客在一架飞机上，他对乘客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丁叶风：他根据自己飞机的情况，根据自己的状况来决定是不是起飞，因为空管不知道飞行员是几级，飞机知道是什么状况，没法替他做决定。

　　主持人尹俊：今天机会很难得，把航空天气预测方面的专家请到现场，因为平时我们很难有这样的机会去跟这么专业的专家面对面，在节目最后，两位有什么特别想跟旅客，特别是坐飞机的这些朋友说的话，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有很多想说的，也没有机会借助媒体来表达，今天做客新浪直播间，一定把你最想说的告诉大家。

　　丁叶风：从我们工作上来说，我们很愿意为旅客提供更加详细的信息，有时候因为渠道的原因，各种原因，旅客得不到这些信息，这样的话造成有些误解，旅客一方面可以跟我们媒体，或者跟机场当局，跟我们机场多了解一下信息，这样互相沟通一下，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主持人尹俊：沟通，我们多去了解，这个是丁主任给咱们的建议。霍苗呢？

　　霍苗：我特别喜欢张爱玲的一句话，叫做“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有时候我对一个人或者我深恶痛绝，我觉得这个人可恶到极点，换位思考，站在他的角度思考，不会那么强烈的情绪。对于咱们的关乎于人身安全的大事，我也希望各位旅客更要从这个角度去考虑，一旦遇到了飞机长时间的延误或者是取消，还是希望大家就像刚才所说的这些，在为大家铺一条路，给大家找到一个情绪可以舒缓的渠道，也就希望大家在以后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仍旧是保持一颗快乐平常的心。

　　主持人尹俊：我下回坐飞机可能心态更平和，遇到某种原因起飞不了，可能内心不会骂爹骂娘了，我总觉得有股无名之火，就是理解和沟通。倒不是别的问题，就是为你的安全负责，理解、沟通真重要。

　　突然有一个想法，下回把飞行员，机场的工作人员甚至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请过来，跟大家多一些沟通，这样这样机场更和谐，天上更和谐。谢谢两位，谢谢丁主任，谢谢霍苗，也谢谢各位网友收看我们的直播，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