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航夜间鸟撞预防问题及其研究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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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航夜间鸟撞预防问题及其研究对策
赵欣如
（北京师范大学 100875）
一、 问题的提出
随着我国国民经济的不断发展，民航的客运及货运航班在许
多航线上不断增加。对于各地的许多机场而言，晨昏和夜间起降
的航班也越来越多。因此，在这些时段也出现了一些鸟撞征候；
甚至于已经发生了数起鸟击事件。根据国外资料，夜间也是鸟击
发生率较高的时段，最近的分析还表明，北美的鸟击率夜间更高。
（引自《共享蓝天－野生动物危险管理航空业应用指南》）。此外
哺乳动物也是夜间撞击率较高的动物，如蝙蝠、家畜、鹿、野兔
等。（引自《鸟击2001》，美国和加拿大鸟击委员会2001 年鸟击
年会论文集）到目前为止，夜间鸟撞问题尚没有给我国民航造成
很大损失。但随着民航业的快速发展，夜间鸟撞危险问题会越来
越突出。因此，以提高民航安全飞行质量，适应国民经济可持续
发展的要求，夜间鸟撞预防已成为不可忽视的战略任务。适时在
我国有代表性的机场开展夜间鸟撞问题专项研究，收集基础数据，
寻找机场吸引夜鸟的食物源及其他环境因素，开展有针对性的夜
间驱鸟、防鸟试验是将我国民航鸟撞防治研究推向深入的重要工
作。
二、 中国夜间活动鸟类情况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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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大陆分布的鸟类达1300 余种，从生态学的角度，特别
是昼、夜活动规律上，大致可分为两大类，即日行性种类和夜行
性种类。所有鸟种其日常活动（特别是捕食行为）主要发生在白
天还是夜晚作为区分日行性和夜行性的依据。按我国目前的统计：
夜性行鸟类达40 个种，其中鸮形目31 个种，夜鹰目8 个种，鹳
形目1 个种。这些鸟种一年四季每天的活动多在夜晚。其中包括
晨昏活动为主的种类。夜行性鸟类和白天活动的鸟类一样，在整
个夜晚，活动强度在夜晚的不同时段也不一样。有些鸟种在黄昏
和前半夜比较活跃，有的则在午夜后至凌晨更为活跃，也有的两
者兼而有之。因此为了研究上的方便，我们还可以将不同的种类
归纳为晨昏型和全夜型等。
在鸟类中还存在着另一方面的问题。许多日行性的鸟到了迁徙
季节，其活动规律会发生改变，白天取食、休息，夜间飞行迁徙。
究其原因，学者们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一般认为，这些鸟的迁徙
很大程度上靠星辰定向与导航，而事实上这些鸟在夜间迁徙，大
大减少了受隼形目鸟类的袭击。三趾鹑、田鸡、水雉、鸻类、鹬
类、鸭雁类、鸥、鸬鹚、鸫类、歌鸲等类群均在夜间迁徙，或昼
夜兼程。中国对夜间迁徙鸟的研究工作甚少，目前尚没有对总体
情况的总结。2001 年开始，全国鸟类环志中心开始在湖南地区开
展夜间迁徙鸟类调查与环志研究，开始为我国积累夜间迁徙鸟的
基础数据。这将为我国大区域的战略性预防夜鸟撞机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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鸮形目
（31）
夜鹰目
（8）
鹳形目
（1）
夜行性鸟种
鹤形目
(?)
鸻形目
(?)
雁形目
(?)
鸥形目
(?)
鸡形目
(?)
鹈形目
(?)
鹃形目
(?)
鸽形目
(?)
雀形目
(?)
夜间迁徙鸟种
夜间活动鸟类
中国夜间活动鸟类概况
三、 研究方法及其预防策略
对于夜间鸟类的活动研究，应符合鸟类生态学研究的基本原
则。但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在日间采取的目击法、望远镜观察
法、样带法、定点观察法、摄影记录法等，在夜间使用都存在许
多困难和不便。主要原因是夜间照度很低，人眼的主观功能不及
所至。因此，我们必须选择更加有针对性的方法。
（一） 雷达观测
一些发达国家的大型机场和气象站利用监视雷达开展鸟类迁
徙研究。鸟类对雷达波的反射，在雷达荧光屏上显示为不同大小
的亮点。通过对不同时间雷达屏幕照片的分析，可以了解100 公
里以内迁徙鸟类的体积、飞行方向、高度及速度。但雷达不能识
别鸟种，必须经过专业人员长期研究并对其作深入分析才能有效
指导鸟撞预防工作。
（二） 红外微光夜视仪观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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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视仪可分为微光夜视仪和红外夜视仪两种。微光夜视仪可
在星光、月光等低照度下观察动物，特别是夜行性的鸟和兽。红
外夜视仪从设计上又可分为被动式与主动式，可以在没有光线的
情况下观察夜间活动的动物。从观察效果看，主动式类型要优于
被动式。现在大多数夜视仪同时装备了微光和红外两种功能，因
此，红外夜视仪可以作为完成夜间观测的重要辅助手段。但由于
夜视仪需要有较稳定的照度条件，所以在机场明亮的灯光区与黑
暗的草坪区同时存在的情况下，夜视仪很可能因照度变化太大而
损坏，尤其是主动式红外夜视仪。另外，由于人的视力的生理原
因，使用夜视仪的搜索视阈范围受到一定的局限。
（三） 网捕调查法
在场区内布设雾网，通过网上捕捉的鸟类记录夜间鸟类的种
类与密度。布网要有确定的位置，每次布网应有拦截面积、布网
时间的记录。对在网上捕倒的鸟要记录飞行高度及捕捉时间。如
需得到准确数据，夜间巡网时间应按设计要求安排。用此方法可
直接获得夜间鸟的重要资料，尚可在春、夏、秋季捕捉到多种蝙
蝠。
（四） 残骸记录
在凌晨及早上加强场道巡视、搜寻鸟尸及其残骸部分（头骨、
翅膀、后肢、尾及羽毛等）。并详细记录发现残骸的准确地点（使
用卫星定位仪）、时间、使用数码相机拍摄相片并将残骸装入专用
密封塑料袋中冰冻保留。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每个残骸样品的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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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上要及时加上采集标签。工作人员要根据季节情况和残骸样品
的新鲜度判断鸟体的死亡发生时间，并以此回忆性记录当时的天
气条件。
当条件具备时，建立新鲜残骸血样的采集方法并使用DNA 坚
定技术鉴别鸟种。
残骸记录方法虽然是在鸟击发生后的研究与总结，但对鸟撞
的战略预防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当中国民航真正建立了鸟击
鸟体残骸数据库后，夜间鸟撞的预防才能真正体现区域的针对性
预防。
至今为止，许多人尚未认识到收集残骸样品、建立残骸数据
库的重要意义。残骸是最重要的原始数据。它为确定夜间鸟击危
险鸟种的种类、数量、鸟击率提供客观证据。此项工作要靠鸟羽
专家、残骸鉴定专家和DNA 技术检测。因此建议民航总局尽快建
立相关的技术鉴定机构或组建必要的技术专家小组。
（五） 栖息地研究
机场是飞机起降和停留的专用场地，也是鸟类的一种自然栖
息地。机场的植物群落及其环境因素对鸟类有一定的吸引作用。
开展机场的植被基础调查有助于发现机场吸引鸟类的原因。一般
来说鸟类的出现有如下方面的原因：一是食物吸引；二是造巢环
境吸引；三是隐蔽栖息条件的吸引。而前两个因素更为突出和重
要。对于夜间在机场活动的鸟类而言，多是因为栖息的开阔条件
或食物吸引所至。夜鸟的食性多以食虫和食鼠种类为代表。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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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机场中的昆虫种类及数量，啮齿类的种类及数量，均可从食
物链的角度开展基础研究，为日后建立夜鸟预防对策提供科学依
据。如果条件具备，还应开展机场草样、土壤动物的研究。因为
土壤动物的类群十分丰富，鸟类喜食的就有环节动物、软体动物、
节肢动物（蛛形纲、多足纲、倍足纲、甲壳纲、昆虫纲等）中的
大量种类。特别是在春夏季湿暖条件下，许多土壤动物爬上地面
或草丛上，吸引来大量麦鸡、鸻鹬类在日间和晨昏捕食。夜间这
些鸟就在草丛中栖息过夜。（例如首都机场每年3--5 月就有数百
只凤头麦鸡在机场草丛中觅食。）
机场草坪也有一些鸟类造巢繁殖，其种类因地区而异，一般
来说，主要是鸻形目中的鸻科种类、雀形目中的百灵科种类；沿
海机场甚至于有鸥类繁殖。因此对在机场草坪中繁殖的鸟类而言，
无论它们是否是夜行性，在繁殖期间，均已成为夜间危险鸟种。
因为它们至少晨昏时段出没于草坪。调查并研究这些鸟种的繁殖
习性，也有助于日后建立相应的预防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