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ro Safety World 航空安全世界

帅哥

事实上，我还是有“工作”的，

在一个大学里做教授。但是今天，却

有300个飞行员---以及900个航空

公司其他工作人员----已经失去了工

作。行业的迅速萧条和随之而来的下

岗问题是如此快速和严峻，它们可能

不会对这家航空公司产生影响，因为

航班已经骤然停止了。

但这仅仅是一家航空公司。随着

全球经济加速下滑，全球的航空公司

已经停场了数百架飞机。新加坡航空

公司已经宣布削减亚洲的航班，英国

航空公司的报告显示仅仅九月份它们

的航班就减少了5%。在美国，航空公

飞行安全基金会 | 航空安全世界 | 2008年12月|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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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险

司已经取消了最多20%的国内航班。

你可以想象这会给多少飞行员带来影

响。

帅哥

我记得不久以前和一名机长飞

行，在长达3个小时的巡航过程中他一

直不停的反复唠叨，所提及的问题不

外乎航空公司的前景以及个人的职业

生涯，这些问题大部分是关于公司的

管理问题------寻找新的投资者，被

接管，现在的公司能融资成功，扩大

洲际航班，与另一家情况类似甚至更

差的公司合并，或宣布破产。

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我知道

的并不比他多。不过他的这些唠叨更

多的可能只是舒缓自己的情绪而不是

需要我的回答。长时间的巡航给了我

们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有的

人可能会说，你们在巡航过程中没有

不断的检查最低安全高度，我们已经

被职业前景搞的心烦意乱了。还有的

人会觉得这名机长飞这条航线太多次

了，整个地图都已经铭记于心了，每

个航路点的最低安全高度已经牢牢的

记在心里了，连做梦的时候都能背出

来。

帅哥

职业危机会如何影响飞行安全？

我没有亲身经历也没听说过什么实

例。所以我们还是看看科学的资料是

怎么说的。

或者⋯干脆保持沉默。

有很多出发点可以引导我们得出

有意思的结论。不过，这些资料更重

要的是指导管理层如何帮助有失业压

力的人度过这个阶段，并减少其对安

全的影响。

在90年代早期，我就职的一家

澳大利亚交通运输公司面临降薪，裁

员，下岗。早期进入公司的公共服务

人员一开始并没有觉得会影响到自

己，直到它们意识到自己也无法避免

从经济衰退和机构精简中受到影响时

才感到很失落。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

都表现出资料里提到的两种心理状

态。1

第一种是不确定性要比确定更糟

糕，即使已经确定要失去工作，从心

理上讲也要好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

况而不断的猜想和担心。

帅哥

对于一家航空公司的大多数飞

行员来说如何面对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是个非常尖锐的问题。我就职的这家

航空公司最后倒闭了，很多的飞行员

都和我谈论他们的跳槽计划。有的考

虑去中东，亚洲，或是去飞公务机。

有的考虑离开这个行业。还有的则愿

意持续的观望保持这种不稳定的飞行

员生活。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

这些计划只是模糊的计划而已，因为

他们都会去考虑自己的工作经历和缺

乏足够的信息支持以及极大的不确定

性，这些都不足以让他们做出最后的

决定。

那些离开的飞行员尤其是找到更

好的工作的会炫耀当初大胆的决定，

或取笑那些一早就决定维持现状宁愿

接受更少的收入的人。毫无疑问，年

轻的飞行员更能承受这种不确定性，

因为他们的投入更小，如果他们不需

要自己为机型改装训练付费的话就

更是如此。那些老员工或者资深员工

------一般来说越是受成本拖累的

人越不会辞职，他们在心理上和健康

上所受的影响也越大。

今天，对于“我”的航空公司的

飞行员已经不存在这种不确定性了。

随着工作的失去，所有的意气风发也

都没有了，这让大家更容易积极行动

起来去找其他的事做或去其他地方找

即使已经确定要

失去工作，从心

理上讲也要好过

不知道会发生什

么情况而不断的

猜想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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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并且这也更容易应对。这就是

为什么所有的心理学研究都得出同一

个结论，确定性要优于不确定性。确

定性迫使大家去处理，而不确定性让

大家变的无助。

帅哥

第二种影响是逐步的情绪淡化。

心理学家发现有垂危病人的家庭也有

类似的情况：在感情上逐步的接受让

人痛苦的事实，这样在事情最后发生

的时候痛苦就会少一点。当失去一样

事物的可能性很大的时候，比如工

作，人们可以早一点就慢慢的接受未

来可能的事实，以减轻最后的痛苦。

这种情绪的综合症表现为对工作

慢慢失去兴趣。有试验表明，有下岗

风险的工作人员对安全规章了解，以

及由此而来的对安全规章的遵守会变

的越来越差2。在这个过程中有人会抱

着一种希望，即公司或工作以及自己

的职位有可能能够最终幸存下来，所

以，他们会格外努力的工作，在工作

上花更多的时间，争取做的更好。这

一点说明公司的管理层要谨慎对待向

员工传达的信息的潜在的不确定性，

应尽量避免反复无常。当然，管理层

可能永远无法让员工满意，因为有的

人可能认为你说的太多，给了他们太

多的希望或失望，有的可能认为你没

有传达足够的信息而让他们蒙在鼓

里。

帅哥

调查表明，受失业威胁的员工对

安全规章的遵守会变差，也会影响他

们的工作表现。不过，他们也可以变

的更高效。这可能是由于他们想为公

司创造更多的价值，或是尽可能为最

后一丝希望而努力。当然，在公司境

遇不好的时候，拿安全去换效率是很

多公司会考虑的。在不触及公司的底

线和名誉时，当我们做出选择或决定

飞或不飞的时候更多的会考虑成本问

题，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压力的。

基于上述发现，我们可以质疑公司诸

如用e-m a i l鼓励，或忠告大家“努

力工作”之类的行为。

很少有调查会告诉员工他们有更多

的能力来掌握自己和公司的命运，以及

用”努力工作”来确保自己的未来。但

是，问题是如何定义“好好工作”，这

能等同于安全工作吗？毕竟，安全会影

响效率，速度。有时候更安全意味着更

昂贵。

帅哥

所以，“好好工作”是不是就意味

着不要花不必要的钱，而让旅客准时到

达呢？又或者说，打个比方“虽然轮胎

已经过度磨损了，我希望换掉它，但是

我没有选择，还是起飞吧。”

对于管理层来说，在鼓励和现实

之间，希望和放弃之间，在告诉大家保

持好好工作和不要冒不必要的风险之间

找到良好的交流平衡点是不可能的。也

许管理层唯一能做的是在定义“好好工

作”前三思而行，并谨慎考虑这些鼓励

行为会误导员工而使他们断送自己的职

业生涯。事实上，随后的调查发现一个

良好的安全氛围，那就是公司的高层领

导对安全管理的参与和与员工的安全交

流，配合安全训练和安全管理系统，能

减少失业威胁造成的不利影响并延缓其

对员工在安全知识和对安全规章的遵守

方面的侵蚀，并且在公司精简规模，降

薪，裁员的时候降低事故征候发生的可

能性。3

帅哥

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呢？对管理

层来说：把不确定性降低到最小程度。

不确定性会让人痛苦，在他们的健康受

到影响的同时，安全也就受到了影响。

那么如何交流呢？当然在面临不确定性

时，多说总是好过少说，至少它表明管

理层与大家在同一条战线上。

在与员工交流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措

辞，虽然你知道没法找到完美的语句，

除非你明确的告诉大家“我们破产了”

或“我们被收购了”。

对安全的要求永远不要停止，尤其

研究显示那

些受到失业

威胁的员工

更容易违反

安全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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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不景气，公司运营紧张，前途甚

忧的时候。去大胆的表扬那些敢于说

“不”的员工，尤其在其他人对安全做

出妥协的时候（如：“让我们带着过度

磨损的轮胎起飞吧”）。

在公司缩减规模，经济不好的时

候，航空管理当局经常会放手不管4。

有精力的话，他们可能会特别注意个别

的公司，但是，他们能够确切地知道在

经济好或不好的时候，那些表明有问题

的迹象会有什么不同呢？在有的国家，

无论是公司在缩减规模还是重大重组的

时候，局方都会要求员工识别危险并进

行风险评估。当然，这可能会导致一些

不必要的文本工作，以及一些官僚的工

作要求。

帅哥

不管怎样，这是一个我们可以借鉴

的模型。不过，这需要公司投资一套安

全评估的系统，这就要求公司必须负担

得起这套系统。大量的公司长期在经济

不好的时候运行，这就意味着他们需要

一直进行这样的风险评估。不管怎样，

它还是能在公司不景气的时候提醒管理

层缩减规模所带来的潜在的安全后果，

以及要求局方安全部门在同一个出发点

上考虑相同的问题。

对于局方来说，他们至少可以为削

减规模和重组的公司提供指导。或者说

为了不在经济不好的时候给管理层添麻

烦，调查人员们可以为公司提供草案或

检查单以提醒公司要特别注意的问题。

考虑到不断变换的和很可能恶化的环

境，以及公司处于是不是比市场中的所

有竞争对手更好，更快，更便宜的竞争

压力下，我们的讨论还是关于安全和风

险管理吗？管理层传递给一线员工的信

息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不确定还会有

多久？哪一类人受到的影响最大，和年

龄和资历有关系吗？

在公司刚刚破产后的这些日子里，

我常常像起那个和我在巡航阶段谈论公

司未来的机长。现在，我们的公司已经

InSight 是一个论

坛， 在这里大家可以

发表对航空安全有重

要影响的问题的看法

并引发大家的讨论，

无论是支持的还是反对

的。把你的意见发送

给飞行安全基金出版主

任J.A. Donoghue，

6 0 1 M a d i s o n

St., Suite 300,

A l e x a n d r i a V A

22314-1756 USA。或

发送邮件到donoghue@

fl ightsafety.org.

没有未来了。我的脑子里常常会浮现

以前安静的机组室，空空的办公室，

停场的飞机，被遗弃的办公楼，以及

衣柜里的制服。连E-MAIL都没有人

用了，所以我没法联系到那名机长并

得知他的近况，没当我在家里想起他

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如果我相信资料的分析，哪我

希望他现在已经失业，因为好过不确

定。至少他现在可以开始重新找工

作----虽然很难。这会给我一点安

慰。

帅哥

Sidney Dekker博士是瑞典

L u n d大学人为因素和系统安全学

科的教授，同时也是这所大学的复

杂性和系统思维中心的研究主任。

他的作品包括《了解人为差错的实

战指导》（A S W,9/06）以及《合

适文化： 如何平衡安全和责任》

（ASW,4/08）。

注释:

1. Cheng, Grand H.-L.和 Darius K.-S.

Chan“谁受失业压力的影响更大？分析结果

回顾” Applied Psychology，Volume

57, no. 2 (2008):272–303.

2. Quinlan, Michael “组织结构重组

/缩减规模。O H S 规章和员工健康。”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aw and

Psychiatry, Volume 30 (2007):

385–399.

3. Probst, Tahira M “下岗和：在

失业威胁下的产品， 质量和安全需要”

Journal of Occupational Health

Psychology, Volume 7, no. 3

(2002): 211–220.

4. Probst, Tahira M. “安全和不安全：

探索组织安全文化的影响” Journal of

Occupational Health Psychology,

Volume 9, No. 1 (2004): 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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